《李喬小說─寒夜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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隘勇个日仔(2)

作者 李喬 漢羅翻寫：Suingi 2009.05.10

阿陵lâu阿漢，一到大湖庄就聽到南湖一帶緊急ke風聲，大湖隘勇統制所命kì-teû立刻趕往南湖。

M̀過阿陵ke父親黃乾伯托人捎來一句話：屋家有急事，oi他先轉石圍牆一轉。

「M̀ 轉去！」阿陵變了臉色。

「咦？你樣仔喏？」

「M̀ 轉去。就he m̀ 轉去！」

阿漢pûn阿陵ke態度嚇著。樣平常án冷靜又堅強ke人，會突然án反常喏？

Mò-m̀-chho̍k，阿陵在他面前，識表示異驚轉去；liá he做得理解ke。

阿陵ke大哥，ti南庄lâu人「燒焿」；前年熱天死在流行病，留下子女三人lâu常透發病 ke哺娘；今年六月做大水，母親lâu二哥ti河邊新墾地ke沙石田，兩子ôi就án-ngiòng pûn大水帶走咧。二哥也留下一ke妹仔；順妹ti老公圓七降咧一ke賴仔……。屋家除忒老父外，又還有一ke雙腳kiû起來，總he會ti地泥下爬定定ke老弟：

「Ngài就he oi行遠遠ke。Ngài驚面對kì-teû ke面、眼神lâu……」阿陵輒常lâu他án-ngiòng講。

M̀過戰亂就會發生咧。Liá一去南湖，做得保住頭那無，麼人都m̀敢想；ti liá緊要時節，老父有急事相招，樣做得拒絕喏?

「阿陵哥，你……有mak-ke？……」他目珠盯等好友。

「唉！Mò mak-ke。」阿陵敨大氣。

「Ke就陪你回石圍牆一趟，入暗前定著做得趕到南湖。」

「M̀轉去。M̀轉去哇！」阿陵滿面怒容ke面，忽然間一黯，頭磬磬仔：「你m̀知。阿漢！你m̀知ngài，ngài心中ke苦……」

「告訴ngài，阿陵哥！」他猛抓阿陵ke肩頭。

「做m̀得！Liá-ha做m̀得——ngài講m̀出。」

M̀管他樣仔要求，阿陵就he m̀轉去，也m̀肯洩漏ke「心中ke苦」。

他忽然間試著，眼前liá ke「大哥」竟然he án生份。

Kì-teû之間，雖然相差十歲，而且性情mò麼相同，但he異奇怪，kì-teû正相識就變成好朋友。

阿陵lâu他看做老弟；他尊阿陵做大哥。

「有ke像你án-ngiòng茁增又會做事情ke老弟該有幾好。」阿陵常透án-nè講。

「Ngài he早死爺娘ke單丁子……」阿漢ke傷懷pûn引了出來。 「Mò án-nè講，就lâu ngài當做親人，大哥吧。」

「嗯，阿陵大哥……」他ke目汁chat-chat。

但he，liá-ha他感覺，他兩儕距離he án-ngiòng遙遠。

「阿漢，ngài m̀ he oi存心瞞你mak-ke，總he mò-oi pûn你也增加煩惱。」阿陵án-nè講。

Pha就 he án-nè吧？總算he「好意」吧？

M̀過，阿陵到底有麼麻煩纏身？

朝晨頭，彭家兩老送kì-teû離開時ke神情，嘛異奇怪——他忽然間想到liá點。

M̀過，他實在尋mò事情ke原因。他決定mò oi搭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