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李喬小說─寒夜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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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洋蕃來了(10)

作者 李喬 漢羅翻寫：Suingi 2011.12.11

　　子丑之交，黃管帶領衛騎離開營頭崠。該央時剁三刀十分m̀願意，歪頸卻儘使目色，表示m̀使理會。黃走後，歪頸講：

　　「近日謠傳當多。老總:義軍、新楚軍分開ke好。」

　　「M̀過ên訓練……」

　　「總比禍起肘腋好。」

　　「Mak-ke意思？」剁三刀聽m̀識。

　　「He講，自家人幹起來正慘哪！」

　　阿漢也算知了。原來剛下第一ke看著ke隘勇同伴就向他提到過ke:聽講有新楚軍通敵……。Liá-he mak-ke謠言喏？他實在想m̀通。他也m̀想了。他當khioi，yi遽就睡忒了。

　　「阿漢：liá場仗……」剁三刀啄一下目睡，醒過來後就lâu伏ti石桌項ke阿漢súng醒：「你m̀使參加。避過風頭你就走。」

　　「M̀打？」他揉揉目珠講:「大家打。Ngài m̀打？」

　　「唉……」剁三刀再三唐唐突突ke：「你還後生，又有妻女……」

　　妻女？Ngài有妻女？哈哈！Ngài ke妻女！He呀ngài有妻女。He有妻女啊！他霍地企起來，目珠圓睜，講：

　　「Ngài oi打！老總，ngài就he想chhṳ̀人！」

　　剁三刀還想勸他mak-ke。M̀過mò時間了。天正大光，m̀知奈方向既經傳來隱隱砲聲。而且異像越響越近。

　　「啊！」liá兜睡等、企等ke義民兵勇有兜騷動起來。

　　Liá he一個大好日。企ti營頭崠ke大榕樹一丈高開校處，向東望去，整個苗栗街庄盡收眼底。

　　按理，應該he家家炊煙梟梟時節，m̀過薄薄ke秋霧底下，該一片房舍sa mo31半息動靜。

　　顛倒頭，街ke東北角——錦水山區一帶就he白煙瀰漫；ti白霧後片yi像還有黃塵飃揚起來。

　　——轟！轟隆！

　　「錦水該片，定著he錦水該片傳來ke砲聲！」

　　剁三刀下令備戰。另外指令炊事部門：lâu所有米糧下鑊，煮好飯後。分配pûn每員義軍擄帶。

　　「守m̀贏？」阿漢細聲問歪頸。

　　歪頸mò應，單淨要求他負責修理火銃——liá兜所謂「打鳥銃」，都he民間臨時收集ke，tui經驗知，單淨oi打出二三粒鉛彈，大半就都會故障ke。至於剁三刀本人lâu歪頸卻各自擁有一枝「六響」ke新式長管步銃。

　　Ti沉沉砲聲中，該鮮紅炙熱ke日頭既經高出雙峯山一丈高。Ti頭屋與苗栗之間，有疏落ke銃聲；ti苗栗街北郊，中港溪折入苗栗郊外ke轉彎處——本旦先住民「加祭角社」ke地方。忽然間冒起兩團青煙。續等響起了砲聲。

　　苗栗防軍也開砲了。M̀過liá短促m̀強ke砲聲，yi快就寂靜下來；密集ke銃聲lâu滾滾黃塵，卻yi像順等中港溪迅速圍繞過來——tui頭屋起，順等街東河道，tui下而上，經沙浦、二崗坪直逼龜山。

　　Liá-ha m̀明ke情況he：苗栗街道內ke戰情樣般？敵軍he ti河道上岸。Ya-he河道liá片？假使he後者，苗栗街市，ti一ke時辰內就會失陷了。

　　營頭崠liá片，中港溪一帶還看m̀著敵踪，苗栗街該片。也màng傳來任何情況。

　　奇怪ke he：新楚軍奈去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