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李喬小說─寒夜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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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洋蕃來了(1)

作者 李喬 漢羅翻寫：Suingi 2011.09.25

　　 Liá一年，算he風調雨順，臺灣全島ke水旱稻，都告豐收。

　　 Liá一年入冬以後，溫度特別低。過忒年。上元前後，ti蕃仔林ke「鷂婆嘴」項，大湖街入口ke汶水山頭，南湖庄「馬拉邦山」都堆上皓皓白雪，老年人講，liá-he豐年ke先兆。

　　 M̀過，正月十六日，福德正神——伯公生日開始，各地發生了yi多不祥ke怪事：

　　第一樁he，伯公生日該暗晡，上半夜戌亥之交時分，漆黑ke南湖庄底背，忽然間有一隻雞公啼喊起來。續等全庄逐家ke雞公羣起應和，án-ngiòng響起驚心動魄ke喔喔啼聲……

　　老年人講：kì-teû ke前兩代ke人，都màng識堵著liá種怪事。

　　第二樁he，月亮呈現慘綠色；一連三個暗晡頭，慘綠月光旁邊出現一隻長長ke掃把星。掃把星足足逗留一碗茶工夫正逃逸消失。Liá-he賊星犯主ke徵候。

　　第三樁he，大湖街陳姓婦人家降了一ke雙頭怪嬰。第四樁he苗栗街龜山項，有人看到一羣三腳怪狗，tui墓穴中挖出屍體，撕裂吞食……第五樁，聽講臺灣北部，一夜之間，八九儕孕婦ke胎兒pûn挖走；南部有好幾百儕小男孩M̀見忒……

　　「天年，又變了。」老隘勇阿狗講。

　　「敢又oi做大水？」劉阿漢he驚魂màng定哩。

　　「Ngài看he……voi死人了，死當多人。」老隘勇凃水火講。

　　「死人？出草。還he發瘟？莫講到恁得人驚好mò？」

　　「M̀知。反正會死當多人就he了。」凃ti賣厥閱歷:「Ngài liá lâu老骨頭經歷多啦。M̀會差——liá回he一羣一羣，一庄一庄ke死！」

　　「該he洪水，或者瘟症了。」阿漢怦然心動。平常他m̀相信liá兜，m̀過liá回自家聽著、看著ke怪象怪事，他有兜疑懼了。特別he該轟動一時ke雙頭怪嬰，當多熟識人he親眼看著ke……。

　　「喂喂！阿火哥，該你，逃欸過liá劫數mò？」講話ke he另外一ke老隘勇尤春木。

　　「走m̀忒。你ngài，統統走m̀忒！」凃水火十分正經ke講。

　　「該……lâu賣命錢賭忒吧！哈哈！來行，先到『老蒜亥』開ke『菜店』暢一下吧！」

　　劉阿漢想ko講兜mak-ke。M̀過試著開嘴講話當khioi；他獨自行到榕樹下，整整領口，然後坐下來pot-tok-ngok。

　　燈妹，還有該瘦挾挟ke小阿銀ke模樣，驀然全浮現腦海。小阿銀會笑了，pha做得畜活吧？但願……

　　該兜怪事、奇事，嚇人ke異象，還mò因春暖花開而消失。M̀過，大體都he傳說定定。但he，mò風m̀起浪，傳說，pha總有兜事實做基礎引發ke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