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李喬小說─寒夜》

 | | | 轉寄

隘勇个日仔(7)

作者 李喬 漢羅翻寫：Suingi 2009.06.14

「He。Ngài he有心事呀。」
「陵哥，你。瞞了ngài——你有十分痛苦ke心事！」他步步進逼。
「唉！Ngâ 屋家。阿漢，你又m̀ he m̀知。」
　「Mò-m̀-chho̍k，ngài做得了解你ke心情，」他凝視阿陵一下，然後講：「M̀過ngài試著你ke心事。不止ngài既經知ke該兜定定。」
「……」阿陵頭磬磬仔。
「陵哥。M̀ he ngài多心——半個月來，特別he護送彭家入蕃仔林後，ngài清楚看出，你有痛苦，有煩惱，你緊憋著，你心肝肚當苦。」
「唔……」阿陵yi像發出呻吟聲。
「Ngài mò揣m̀著hó？陵哥，告訴ngài。」
「Ngài……」
「Ên情同兄弟，你……」他講。一股莫名ke衝動驀然湧上心頭，不覺喉頭哽等。
「He……ngài 斯煩。心肝肚苦等……」
「Ke，陵哥，你應oi lâu ngài講！」
「唉！He án-ngiòng。」阿陵下了大決心，lâu心事抖露出來：「ngài黃家，一位mò麼做得勞動ke老阿爸。一ke殘廢佬弟。兩個寡嫂。五個可憐ke侄子侄女……」
「故所ngài……」他搶等oi接落去講。
「聽ngài講。」阿陵m̀分他插嘴：「三十歲了，ngài……」
「陵哥，你？你he講……討pû娘？」
「He án-ngiòng：」阿陵嗓音沙瘂地:「Ngài老阿爸oi ngài討——lâu ngài二嫂……」
「啊？」
「命ngài lâu二嫂成親。阿漢你講！」阿陵跍下來，雙手抱頭。
「liá……」太出乎意料了，他目瞪口呆，動彈m̀得。
Mò-m̀-chho̍k，ti窮困人屋家。為了養活mò父ke幼兒稚女，也為了避免娶妻可能擔負長期ke重債，he有人án-ngiòng做ke。M̀過——m̀過liá種事竟然出liá-ha眼前，出現阿陵哥身項……
「陵哥：你打算樣仔？」
「……」阿陵依然雙手抱頭，mò表示mak-ke。
「二嫂——她……樣仔表示？」
「……」 「她喏？她到底樣仔？講！」他忽然間莫名其妙地發了脾氣。
「……」阿陵yi像he ti點頭。
「ke，ke……彭家喏？」
「……」阿陵點點頭。
Ó！原來如此。他一下子想起了yi多事。Liá件事，正經麼人都幫m̀上忙啦。阿漢惘然。他同時也為自家腦海單淨湧上「正經麼人都幫m̀上忙啦」——liá句話而自責。樣會想m̀到哀傷ke話喏？Án-ngiòng講，m̀ he有兜輕佻ke意思？真是卑鄙！
他án-ngiòng責備自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