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李喬小說─寒夜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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隘勇个日仔(6)

作者 李喬 漢羅翻寫：Suingi 2009.06.07

隘勇，分兩種：一he「留隘」，一he「遊隘」。前者he負責防守隘口，m̀使出征作戰；後者he集結ti險要隘口，或者屯兵處，任務he支援留隘，或者主動出擊——一種民兵組織ke機動部隊。

故所，遊隘實際he阻嚇力量；正經挺立前線ke he留隘。特別he遠離遊隘重兵ke隘口，一出事故，留隘往往一下就pûn消滅。

阿陵lâu阿漢兩人，都he留隘。

至於來源，mò論he「留隘」或者「遊隘」，都有兩種：一he直接向官衙申請加入ke，liá-he固定編制；身份一定，職務有保障，薪水乜kha高，m̀過契約時間內，不准自家退出離去。

另一種he自家喊ke：由有經驗，有膽略ke「頭仔」出來招募壯丁——普通he老隘勇——三五人一隊，十幾二十人甚至四五十人一隊，組織以後「頭仔」正帶到隘勇「營」，要求加入「留隘」或者「遊隘」ke編制。隊員ke薪水向「頭仔」領;「頭仔」向官衙負責。Liá種隘勇ke薪水少，陣亡傷殘也拿m̀到撫恤金，m̀過有一樁好處：情勢安定時組隊參加；一旦情勢緊迫，做得借原因走忒。另外，kì-teû tok下敵方頭那時，領到ke獎金却比固定隘勇多。

故所願意冒險ke人當多。燒焿，製腦，忒苦，收入也忒少，何況共樣乜有豁忒頭那ke危險。

劉阿漢就he屬在liá種。黃阿陵却he固定ke。

「阿陵哥，你恬恬想看啊。」

「老弟！」阿陵動情ke講:「Ngài做m̀得，你知做m̀得。」

「Ngài sṳ̀講，接替你ke名額呀！樣做m̀得？」他顯然he經過詳細思量ke：「Ngài會按月接濟你——反正ngài一人——你去做長工，或者同若二嫂娘家去蕃仔林開山……」

「你亂講！」阿陵跳了起來，忽然間m̀知樣窘迫萬分ke樣仔。

「你知你做m̀得……」他yi像mò看出阿陵ke奇特反應。他做m̀得講出口，thò嘴項 ngôn ke ke句話he：「你做m̀得死；你一死，kûi屋家老少孤弱就死路一條。」

「唉！阿漢，你m̀知。」阿陵又自言自語：「你ke年紀，m̀會了解。Ngài 驚轉去。知mò？Ngài驚老阿爸ke眼神，可憐侄子、侄女ke模樣，寡嫂ke樣仔。還有ke殘廢老弟……還有……ngài oi走遠遠，拚命賺錢，畜kì-teû！」

「阿陵哥！」他忽然間面色一整，用低沉又慢慢ke語調講：「Ên，情同手足，he mò？」

「唔——咦，樣？」阿陵著驚一下，m̀知厥意思:「當然ên……你樣án-ngiòng問？」

「Ên he兄弟情份。Ke，有事，做m̀得mò lâu兄弟講。He mò？」 「He。He啊。Ngài……」

「陵哥！你有心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