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李喬小說─孤燈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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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哭聲 (2)

作者 李喬 漢羅翻寫：李珊伶、劉敏貞 2011.11.27

就án-ngiòng初步決定了。飯後，明基將 liá意思lâu阿姆講。阿姆用老眼凝視他盡久，正慢慢點頭。他發現阿姆目珠ke目汁，他自家就忍m̀-thet流出來。 　　

他，像個細人仔，kû下來，m̀講話，lâu阿姆相看一下，又lâu頭放在阿姆膝頭蓋hong, 阿姆輕拍他 ke頭。 　　

他係屘子，阿姆四十六歲正kiung 他；他十一歲ke時節，一生抗日ke父親死在出獄無幾久…… 　　

他ke樣仔lâu性格，在五ke賴仔兩ke妹仔中，最像父親。逐pái看到明基憨笑，或者發譴ke神情，阿姆就會憨憨仔看他，就會在他轉身離開ke時節長長透一口氣…… 　　

「你就去看看也好，m̀過oi細義。」阿姆講。 　　

「會啦。」他想想又講：「阿姆……您放心……m̀好想thet多……」 　　

M̀好想thet多。他實際上也係講pûn自家聽。 　　

Liá暗晡，永輝將上鷂婆嘴ke意思講pûn pû娘阿貞聽。 　　

「愛離開ên母女，你好像當歡喜……」阿貞ke嗓音幽幽細細。無昂頭起來看他，無閒縫ke細紅布袋。 　　

Ke係盛他ke手指甲lâu頭那毛ke「香火袋」。 　　

「阿貞，無辦法ke事……」他認真看ke熟睡中ke妹仔。 　　

「慢一年半載就好yit-sit,我想做得……」 　　

「至少liá一兩隻月，莫去做工，ke塊蕃薯園，够你倆子oi食一段時間；m̀過oi先掘起來。」 　　

「Liá m̀使煩惱。我係講，做得有個細賴仔就好yit-sit……」 　　

阿貞ke意思，盡明顯：再過一年半載，她做得再kiung細人仔，有了賴仔，萬一他……彭家他teû liá一支就m̀會香火袋掛在叔伯兄弟屋家去。 　　

Liá一夜，他teû公婆談話ke內容，lâu接到通知後ke每一ke暗晡共樣。一開始總係在痛苦ke現實中，接等都想隱藏自家ke悲哀，安慰對方，儘量講零零星星ke 快樂往事；最尾係幻想美滿ke未來。 　　

今晡日朝晨頭，再向阿貞講oi上鷂婆嘴時，她盡快就同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