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李喬小說─孤燈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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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、劫(14)

  通過灌木林地區後,地勢又開始變崎;liá片起係中央山脈ke山麓地段。大家正在懊惱,許阿康sa發現陡坡有一ke缺口,通過缺口,展現眼前ke 係一片平坦低窪,荒草叢生ke空地。

  「水田!水田!」永輝喊起來。

  係嗎?越過荒田,在一片椰林底下,還有三五棟草頂草牆ke房屋。奇怪ke 係,ke-teû高大ke椰仔樹都枯槁死thet, 灰褐色ke巨葉,隨風婆娑,pûn人恐怖ke感覺。

  Liá也單淨係一轉眼間ke感受,一行五人無歡呼,m̀-sṳt ko講話,就像五支箭矢,嗖一聲像往ke-teû草屋撲去。

  「小心敵人!」靠近草屋時,永輝提醒大家。

  大家liá chang一驚。腳步慢下來。M̀過也單淨係稍稍一遲疑,還係挪步靠過去。

  眼前ke草屋,北片ke草牆已經斜下來,高架ke木條地板,好像也塌落一片;惦惦ke, 無人煙ke寂靜,sa有一股淡淡ke霉味送過來。

  「無人。」

  「無……」

  ——「吱吱吱吱……」屋簷下響起一片劇烈顫抖ke吱吱聲。

  「哎唷!ke……」

  「阿姆哀喲!」

  屋牆邊,糾纏盤踞大大細細百條以上ke蛇羣;黑白相間ke,紫紅斑斕ke; 碗口大細一丈以上長ke, 短小烏黑ke……

  「蛇屋?」莊明生講南洋一帶有蛇屋存在。

  「係人走清清,蛇來佔領啦。」

  「你知ke吱吱響ke係mak-ke嗎?」

  「響尾蛇ke尾仔發出來ke.」

  「M̀好惹它!」永輝講。

  M̀過謝添丁lâu周勝祥已經拈起石頭投擲過去。

  蛇羣受襲,一下啾啾吱吱聲中四處逃散;幾條細烏蛇哥竟然向他teû ke方向爬過來。

  「小心——上衣!用上衣!」

  永輝拈到一枝完整ke椰仔葉,用椰仔葉在地泥hong猛揮猛掃;其他ke人脫下上衣,作撲擊ke工具……。

  總算lâu細烏蛇哥逼退,轉了逃行ke方向;ke-teû大大細細ke蛇羣在轉眼間四散逃清清。

  「尋食ke !」

  當失望,一下搜查,竟尋m̀到任何做得放入嘴ke東西。Liá-teû草屋外背,幾頭「樂芭仔樹」,矮種椰仔樹,lâu像果仔ke m̀知名矮樹,全都lâu ke片椰仔樹林共樣,枯槁死lè.

  「土人lâu它弄死ke吧?」周勝祥講。

  「Ke他teû將來轉來ngióng敢煞?」永輝講。

  「樣仔知轉得來?」謝添丁講。

  「我 m̀相信土人自家弄死ke.」

  「難道四腳仔搞ke ?」

  「看起來,也無來過。」

  「不管樣仔講,定著m̀係土人自家。」

  「Ke 係鬼囉?」

  「無定著……無定著連liá-teû樹木都活得m̀耐煩啦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