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李喬小說─孤燈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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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、海天萬里(4)

-時間過得chhin快,明基他teû一羣人,在艦隊司令部場眺望欣賞一番,然後行到勒卡斯庇橋;在著名ke「馬尼拉大道」遊逛無幾久,預定集合ke時節就到lè.   

他teû m̀盼得離開,來上軍車,在11時30分準時駛轉邦達抗油槽所。   

「馬尼拉,當妙li.」   

「Ke-teû屋仔,ke-teû光溜溜ke大道,當迷人唷。」   

「哈!Ên皇軍真厲害,佔領án繁華ke大都市。」   

「喂!菲律賓人,當烏喲!矮墩墩瘦kiap-kiap ke.」   

「Ke準係雜種-西班牙,或者米國lâu本地人雜交ke.」   

「他teû嘰哩呱拉地,講得當遽,m̀知係nai國ke話?」   

「土話吧?聽講係mak-ke『塔卡洛克』方言。」   

「M̀係。我聽到ke 係福佬話!」   

「小心teû-樣仔會係福佬話?」   

大家講天講地講m̀停,講到當thiong又當歡喜,無má人再帶領唱軍歌;ke時濃濃ke鄉愁也暫時pûn thiáu 到sùn-heú.   

「加放幾日假就好lè.」鐘仁和講。   

「我看啊,哼!」明基講著,他忽然間想起三哥明森……   

「不管樣仔講,ên派到liá片,還算運氣m̀會差啦。」   

「Má人講ke, 新幾內亞ke片正打得……」   

「就係講嘛!最少目前……」   

「嗯。M̀過,馬尼拉中心,ke-teû倒thet lâu塌下來ke屋仔,轟炸ke痕跡……?」   

「Ke應該係日軍佔領ke時節炸ke吧?」   

「你講,liá片還無來空襲?」   

「無吧?他teû喊ke án 倦,tiên-tó無聽講li.」   

明基想起舊年11月25日ke大空襲-轟炸新竹軍用機場,之後還掃射苗栗火車站lâu南苗糖廠……   

(註:Ke日將新竹機場看做主目標ke大空襲,根據後來ke瞭解,係中美空軍混合編隊ke壯舉。)   

馬尼拉還無pûn米軍空襲,liá一點出忽大家ke意料以外。   

無m̀對,馬尼拉實在係當迷人ke城市,m̀過,他teû欣賞雄偉美麗ke建築物ke同時,也看到ke-teû殘牆頹壁,碎瓦仔lâu廢墟;pûn半腰劈斷ke粗大洋槐樹,堆積像山án高ke毀壞ke大細車輛,liá-teû戰火留下來ke成績,就係三年前-昭和十七年(1942年)日軍空襲馬尼拉造成ke吧?   

記得ke時在台灣,「大本營發表」ke消息係:美軍màng來抵抗,事先就全部撤退離開;日軍係不費一銃一彈取到馬尼拉。   

既然án-ngiòng, ngióng oi轟炸非軍事設施ke街市喏?做得想像,死傷ke百姓也定著當多!   

「戰爭……唉!」明基透了一口大氣。   

Ke-teû忘thet半日ke種種,又馬上全部歸到心版hong.   

關於「新幾內亞」ke情況,係在昨晡日暗晡食飯ke時節正聽到ke.在liá位逐日高聲唱保密防諜,人人守口如瓶。M̀過,án遙遠ke戰場消息,竟然án遽就傳到liá片,還繪聲繪影。係樣仔來ke喏?   

「永輝會m̀會pûn送去新幾內亞?」明基內心嚇一下。